第96章

nbsp;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这个地方的犄角旮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五年的日日夜夜里，不止是父亲裸露的鼻梁骨，还是母亲被人掐着下巴强迫她张大嘴的模样，最后发现记忆里最清晰的竟然是柴房里的那张小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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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母亲和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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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神情开始恍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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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想与茹承闫感同身受，就算不能，也想替他分担一些，可是这一切的痛苦终究只能由少年一人苦捱：“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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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恍若无物，兀自喃喃道：“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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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闫，看着我！”贺於菟感觉到不对，立即上前抓住了茹承闫的肩膀，用蛮力使他转过身面对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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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於菟却发现，茹承闫低着头紧闭双眼，不肯睁眼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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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捏住茹承闫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已：“看着我，阿闫，你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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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承闫眼角溢出两行清泪，那股悲怆终究是瞒不住这双泛着青色的瞳孔，他厚重的悲痛浸满全身，通过沾满湿意的睫毛一并传递给了贺於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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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刹那间就心软了：“我懂，阿闫，我懂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幻境，一切都只是梦魇啊，和你过去五年里每个日夜里的噩梦是一样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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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茹承闫沙哑地辩驳，他好像需要有人承认他的伤口是存在的，他的确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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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没必要被困在回忆里。阿闫，现在一切都是假的，他们看不见你，你也帮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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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不知道是哪句触动了茹承闫，被捏住下巴的少年用尽力气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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