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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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眠突然向邓良霁问道：“昽越那皇帝老儿为何会如此信任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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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良霁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回答，却又听到听眠继续说：“师父又为何孤身一人？邓家为何人丁凋零成如今这副模样呢？师父，能否为我解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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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气定神闲的呼唤里，听眠不容置疑的质问直击邓良霁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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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邓良霁轻叹一声，他的徒弟承闫，往后再也不是单纯的那个倔强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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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天下有两大除妖世家，一家姓张，一家姓邓，都被万世称颂万人敬仰。”半晌，听眠才听到他平缓的声音响起，“可是芳名和荣耀都是用血用命堆砌出来的，我们祖祖辈辈的手里面沾了那么多的血，谁能说得清究竟有没有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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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三尺有神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冥府和九重天在衡量凡人的功罪，降下福佑和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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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邓家的祖先和张家一样，以除天下所有妖族为已任，不问善恶只论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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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良霁弯腰咳嗽起来，地上多了好些粘稠的血迹，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沉疴还是身为除妖师他自已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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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的讲述，好似要将一个除妖师的脊梁骨几近剥离，邓家承认自已确实有错，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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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眠的内心有些不可察觉的微小触动，曾经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除妖师也会低头认错吗？真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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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阵艰难的干呕声后，邓良霁才扶着贺於菟的手坐在了祖北搬过来的椅子上，继续讲道：“家谱里记载，事发的最初，就是六百多年前的这一次妖潮，呵呵，我们竟然称这是妖潮，明明我们人族才是罪魁祸首啊。张承初率领着张家十子，还有数十位长老，当然也少不了邓家家主邓景焕，随着人族的正义大军一举攻破妖王老巢，几乎铲除所有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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