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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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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朦胧的睡意瞬间就清醒了,她睁开眼,目光所及处,楚煜背对着她,正从妆奁里挑选着发饰为自己挽发梳妆。晨曦从半开的琐窗里透进来,在铜质镜面上反射出一层白光,将镜中女子的面容也氤氲模糊了开来,似九天之上被祥光笼罩不可窥见真容的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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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不值忽就想起那句词来,“小轩窗,正梳妆。” 仔细一琢磨,自己和女主的境遇不正如这首词中所说吗?同样也隔了十年生死两茫茫,同样就算面对着面,也“纵使相逢应不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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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付不值摸摸自己那张还算白净的小白脸,自己这还没有“尘满面,鬓如霜”【2】的人老珠黄呢,不就是换了副壳子,她家小女主竟也就不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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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掬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辛酸泪, 就听镜前的楚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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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既然醒了,便来伺候朕梳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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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被抓包,付不值哑然,披衣下榻走到楚煜身前,接过她手中递来的梳子,挽起她的一缕秀发便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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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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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不值慌忙退后了一步,看着手中那夹杂着几根青丝的细齿梳,脸上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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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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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的眉只轻蹙了一瞬,摆摆手示意刚才的小事她不必放在心上。接着指着自己平缓下来的眉心,道:“中原发饰繁复,梳理也复杂,世子做不好也情有可原,不如就帮朕画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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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付不值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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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臂的伤还没好全,这大猪蹄子刚才梳个头都能把头发给扯下来,画眉这样的精细活,陛下您就真不怕被画破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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