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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雪辞心里头自然是阴白花无期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她宽心。他们都知道花无期的病情如何了,可没有人愿意开口说出来,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秋雪辞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花无期前去蛮山取蛊,她不愿看着花无期被这蛊虫折腾。
她去到桌前,盛了一碗热鱼汤,索性这汤尚且热乎着。秋雪辞端着鱼汤,道:“我喂你吧。”
花无期这时候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拿碗了,只得听秋雪辞的话。一勺一勺,看着碗中的鱼汤慢慢见底,秋雪辞不知何来的悲凉,低着头,这两天她的泪水分外地多,一滴两滴地啪嗒啪嗒落在手上。
“怎么了?”花无期操着沙哑的嗓子问道,尽管有鱼汤的润喉,可吐出来的词句仍然像是重病患者。
抹了把眼泪,秋雪辞扬起了一抹笑,抬头看向花无期。望着他,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来,她仰头,欲要将泪水憋回去,可泪水却极不听话,换了个方向,自她眼角处逃出奔涌:“没怎么。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让我喂你吃东西。往常啊,你受了重伤躺床上,从来不愿意麻烦我,下得来床便自己执筷子;下不来床便说没胃口吃不下饭。你可知……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吗?
“自四年前你说要帮薛陵完成遗愿以来,你便总是带着一身伤,伤口上有时候还流着血,就好像伤在我的心上一般。这回中了蛮疆的蛊虫,叫我怎么不担忧你?无期,你别总是一个人扛着受着,别总是说没事,别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面对秋雪辞忽如其来的表白,花无期有些怔愣,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头沉得低低的。他活了快要三万多岁了吧,头一次遇到个姑娘这般同他讲话,而且还是这般的关心自己。秋雪辞可能不知道,花无期曾经经历过什么,他曾经经历过得,远远比这蛊虫可怕十倍百倍千倍。可就算是道给他人听,想必他人也只是听故事一般一笔带过。而她不一样,她会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他受的每一寸伤,流的每一滴血,她都记在心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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