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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继续汇报,话语精准如同刻度尺:“王妃当堂下令庭杖二十示众,阖府人皆看。行刑时,王妃原话宣示于众……”影七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模仿那冰冷杀气的意味:“‘今日二十杖,打挑唆主仆、搬弄是非、妄图废立王妃之罪!再犯者——’”
影七清晰吐出最后几个字:
“‘舌头——也别想要了!’侍卫当即行刑。”
笔尖微颤。
朱砂御笔被轻轻搁置于紫檀笔架上。修长有力的指节在乌沉冰冷的桌面上缓缓敲击了两下。
笃、笃。
萧彻身体微微后靠,隐在烛火光影中的面容沉静如古潭深水,目光深邃莫测,仿佛穿过厚重的墙壁,落在那座刚刚经历了风暴的松鹤堂方向。
那夜洞房中那双冰冷平静下隐藏着烈火的眼眸,与新婚第二日便以雷霆血腥手段血腥立威的王妃……两张截然不同却又惊人重叠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良久,一声听不出喜怒、低沉到几乎化为叹息的评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密室中低低响起:
“……倒真是……”
玄色衣袍起身带起的微风吹动烛火,光影在他脸上摇曳。
“……个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