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当家主母”,这在外人看来是圆满的终点。
笔锋在这里陡然变得诡谲、亢奋。
随笔的后半部分,字迹时而潦草时而狂乱,充满了对鬼神之说的痴迷,反复提及“通幽”、“招魂”、“起死回生”。她似乎在执着地探寻一条“复活”的诡道,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若亡者可归,生者何惧?代价几何?吾愿倾尽!”
都煦看得心惊肉跳,又疑遗漏了关键。“不对…”喃喃自语后,她快速往回翻,终于,在记录学校生涯的中后段,一个名字反复出现:胡锐。她们好像形影不离,在学校共同处理事务。
胡锐被描述为一位同样守寡但更为年轻的在学校任职的女同事。“虽名为锐,而其人知礼谦逊,善处世之道,神秘富魅,似天赐之礼,猝然照亮我灰暗余生。”
“…今日课后,骤雨突至,困于檐下。锐执伞而来,衣袂微湿,笑靥如莲绽于阴霾之中。同行归家,伞下天地不过方寸,雨声如幕,竟觉此生从未如此安然。”字迹温柔舒展。
“…锐见多识广,每每言及奇闻异术、星相命理,目光灼灼,似有异彩流转。听其娓娓道来,如入光怪陆离之新境,令人神驰。此等人物,竟委身于吾校,岂非明珠蒙尘?”
“…锐赠我一方古玉,触手生温,言可辟邪安神。握于掌心,竟似握住一缕暖阳。此等心意,胜过陈家满堂金玉…”
要事记述充满了都煦初读时未曾留意的、细品之下才惊觉的涓涓情愫,令她不由得瞠目结舌,不想对方居然还有此等轶闻。
这胡锐不仅在精神上给予沃桑奶奶强大的慰藉,更在指引学校人事斗争中为其屡出奇谋,手段高明而深不可测。她正是沃桑奶奶能在那所等级森严的女校中力排众议,最终登上校长宝座的关键推手。
然而好景不长。“天妒红颜,锐竟猝然病逝!痛煞我也!方寸大乱,如失心魂!…”充斥着悲痛欲绝的哭号与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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