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男声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妈的!什么动静?鬼叫个啥!”
另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立刻接上,带着十足的厌恶:“还能是啥?下面那个垃圾堆!肯定是哪个瘟奴又犯病了!吐得满地都是,晦气死了!”
粗嘎声音的主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和声响搅扰了兴致,重重地“呸”了一声,靴子烦躁地碾了碾脚下的石阶:“操!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走开走开!别死这儿污了老子的鞋!”他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同伴,脚步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终于再次响起,朝着远离垃圾堆的方向,渐渐消失在甬道上方。
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凝视,终于移开了。
熊淍紧绷到极致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骤然瘫软下来,重重地砸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每一次痉挛的余波还在神经末梢跳动,塞满破布的嘴大大张开,贪婪地、无声地吞咽着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空气。冷汗如同冰冷的溪流,沿着额角、脖颈、脊背肆意流淌,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带来一阵阵劫后余生的虚脱寒意。他躺在那里,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胸膛剧烈起伏,只有那双藏在污秽下的眼睛,在短暂的茫然失焦后,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岚……她还活着!王爷“还要用”她!
这个念头带着灼人的温度,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冰冷,成为支撑他这具残破躯壳的唯一支柱。他必须活下去!必须从这里出去!必须找到岚!
……
日子在王府地牢最深沉的黑暗里,如同浸透了污水的破布,缓慢而沉重地拖行。熊淍强迫自己重新缩回那个沉默、麻木、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的奴隶“阿七”。他忍受着看守变本加厉的拳脚和辱骂,吞咽着更加难以下咽的馊臭食物,像块没有知觉的石头,承受着一切碾压。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无人窥见的暗火在疯狂燃烧,日夜灼烤着岚的名字。每一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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