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活着回来。”
母亲站在窑门口,白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像层薄霜。梁峥没回头,他怕看见母亲哭,更怕自己忍不住留下。
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梁峥逆着人流往西北走。有个瞎眼老道拦住他,枯瘦的手指摸着他腕骨:“少年人,你这手是握刀的命。”
梁峥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老道在身后喊:“北境的雪能埋人,也能养出真英雄!”
他的声音被风扯碎,混进远处传来的号角声里。
中军帐的牛油烛噼啪作响,映着主将魏虎铜铃大的眼睛。
“你说你要当骑兵?”
魏虎的手指敲着案几,青铜酒樽里的酒晃出金亮的弧线。帐内二十多个队正哄堂大笑,有人把啃了一半的羊骨扔在梁峥脚边。
梁峥攥着腰牌的手心全是汗,铁牌边缘硌得皮肉生疼。“末……
末卒梁峥,愿入铁骑营。”
他的声音在笑声里打颤,却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魏虎突然拍案而起,玄色披风扫过案几,酒樽摔在地上裂成三瓣。“就凭你?”
他的靴底碾过碎瓷片,“去年冬天收的流民里,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梁峥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左肋的疤
——
那是小时候被野狼抓伤的。“将军,我能活撕了野狼。”
他盯着魏虎的眼睛,突然想起母亲说过,人在害怕时更要瞪大眼睛。
帐内的笑声戛然而止。魏虎绕着他转了三圈,突然伸手捏住他胳膊:“跟我来。”
校场西头拴着匹黑马,马鬃纠结得像团乱麻。“这是‘墨影’,”
魏虎解下缰绳扔过来,“三天内要是能让它驮你跑三里,我就给你换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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