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牵动了伤口,“比你爹当年还莽撞。”
“先解开绳子。”
梁峥割开绑绳,看见老王爷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为什么不反抗?”
赵衡咳嗽着指向案几:“你自己看。”
那上面摆着份密诏,皇帝的朱批触目惊心
——“镇南王勾结峒族谋反,着王显就地正法”。
“陛下老了,”
赵衡摸着断腿,“被奸臣蒙蔽了。”
梁峥突然想起母亲说过,再锋利的刀,握在糊涂人手里也会伤了自己。他望着帐外飘扬的龙旗,突然明白魏虎和父亲为什么宁愿死,也要守护这面旗子
——
不是为了上头的龙,是为了旗底下的人。
当天下午,梁峥召集了镇南王的旧部。当他举起那半张兵符时,校场上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声。“将军,咱们杀回长安,清君侧!”
瘸腿的老兵拄着刀哭喊,他是当年跟着赵衡从北境过来的。
梁峥却摇了摇头,把兵符交给沈青
——
参军不知何时逃了出来,左臂空荡荡的袖子缠着白布。“你带主力守住南疆,”
他翻身上墨影,“我去长安。”
赵衡拽住他的马缰:“你一个人去?”
梁峥笑着拍了拍黑马的脖颈:“不是一个人。”
远处的山坡上,峒族的青壮正举着砍刀赶来,他们的筒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像片移动的靛蓝色云霞。
长安的朱雀大街落满了梧桐叶。
梁峥牵着墨影走在石板路上,黑马的蹄铁包着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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