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上面的藏文用松烟写就,墨迹还带着潮气,“他们想让我们在金沙江南岸重新修筑神川铁桥,作为交换,吐蕃愿出兵助我们夺回被唐朝占据的安宁城。”
玉螺指尖划过纸页边缘,那里还留着马奶酒的酸气。她想起在长安时,李安宁公主带她去西市,看见吐蕃商人用砂金换蜀锦,他们腰间的弯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与南诏贵族用的并无二致。
“阿耶怎么说?”
“王上把自己关在观音堂三天了。”
郑回往青瓷碗里倒了些苍山雪茶,茶汤里飘着细小的雪沫,“他让我来问公主,长安的城墙,真的比我们南诏的夯土墙更坚固吗?”
玉螺忽然想起穿过长安西市时,看见个南诏打扮的少女在卖扎染布。那姑娘说她阿爹是十年前随唐军来的,现在家里既供着本主神像,也摆着唐人牌位。“郑公,”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木棉花,“我在青溪关见过个混血孩童,他既能说南诏话唱吐蕃歌,还会写汉人的五言诗。”
老臣的茶盏顿在案上,茶水溅在桦树皮纸上,晕开一片深色。“公主是说……”
“墙再高,挡不住风。”
玉螺将那卷藏文密信凑近烛火,火苗舔舐着粗糙的纸页,“就像金沙江的水,既能载吐蕃的皮筏,也能行唐人的商船。”
火光里,她仿佛看见去年苍山会盟时,崔佐时与异牟寻手拉手踏过火把圈,他们的靴底同时沾染上南诏的红土与唐朝的香灰。
三月的绕三灵大典比往年热闹。玉螺穿着母亲传下来的百褶裙,裙摆上绣的
“蝴蝶泉”
图案经过多次浆洗,颜色已有些发旧。阿蛮捧着装有三公主神像的漆盒,盒盖上的金箔被香火熏得发黑,却仍能看出是唐朝工匠的錾刻手艺。
队伍行至喜洲时,遇见支马帮。领头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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