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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地府的时钟“咔”地停了,秒针卡在15:00的位置,纹丝不动。张判官的茶杯里,茶水冻成了冰,冰里冻着片茶叶,像片蜷缩的叶子——像乐乐最后一次化疗时,攥在手里的那片银杏叶。
我握紧判官卡,卡面的云纹硌着掌心,有点疼,却让人踏实。手册撕掉的那页角落,我突然想起昨晚打盹时,似乎摸到过一点凸起的刻痕——那不是虫蛀的,是有人用指甲刻的。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盯着屏幕上还在闪烁的乱码,低声说,“林医生的善举,赵姐的私心,还有乐乐没等到的奥特曼……都不是你能啃的养料。”
判官卡突然发烫,烫得像那年乐乐握过我的手——他临终前说:“哥哥,善良的人不该吃苦。”
审判庭的门“吱呀”开了条缝,赵姐的亡魂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袋护肝片,笑起来眼角的痣跟着动:“小陈,判吧,我不后悔。”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手环不知何时灭了。而审判庭顶上的警示灯,第一次透出了暖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