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峰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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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基座的血池突然逆向翻涌，那些凝结着记忆的结晶珠全部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旋转的星图。我认出其中一颗闪着蓝光的珠子里，年轻的周志国正将针管扎进婴儿手臂，针尖落下的位置，恰是李青心口翡翠的所在。主根碎片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林秀雅虚影托举的紫水晶开始咔咔作响，裂纹里渗出的紫丝像毒蛇般探向乐乐的手环。

“乐乐！“我扑过去想护住孩子，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些紫丝已顺着手环缝隙钻了进去，原本绯红的光芒瞬间被染成妖异的紫红。乐乐突然双眼翻白，手环竟自动从他腕间飞出，“啪“地嵌进岩壁。整面石墙应声亮起，无数细碎的光点组成流动的画面，像块巨大的显示屏在播放尘封的往事。

1976年的青峰寺还没有如今的地宫，穿袈裟的老和尚正用佛珠丈量块青灰色石头，每颗珠子落下都在石面烙出金色印记。穿军装的士兵扛着银色箱子走进隧道，箱壁上的五角星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画面最后定格在暴雨夜的山路，七辆救护车首尾相撞，破碎的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鲜血顺着排水沟蜿蜒流淌，最终汇入青峰寺那口枯井——驾驶座上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是护林七队的队员。

“他们在用生命献祭！“林小婉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向佛像眉心。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穿掌心，判官卡在我另一只手里剧烈发烫，卡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古篆文，那些文字像活虫般钻进我的皮肤。记忆的潮水毫无征兆地涌来：我看见林秀雅穿着染血的防护服，将七块刻满符文的石头放进营养舱，舱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瞬，监控画面里七个婴儿同时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的紫光与乐乐手环如出一辙。

地宫穹顶的经幡突然齐齐断裂，梵唱声变成凄厉的嚎哭。佛像的莲花座从中间裂开，露出底下用骸骨搭成的祭坛，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残留着未褪的血迹。祭坛中央整整齐齐摆着七具婴儿骸骨，每具胸骨处都插着半块紫水晶，月光透过裂缝照进来，在骨头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当主根碎片的紫丝触及祭坛时，那些骸骨竟缓缓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紫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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