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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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或她没有遇见裴行之，她便不会离开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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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或她和裴行之没有任何交集，江言州也就不会盯上她，阿妩亦不会落入他的圈套，更不会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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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手足无措，顿了半晌，软着语气解释道：“我承认当日那一场冥婚局是我一手设计，可我也是为了扳倒荣相一党，倘或我不这样做，如今的天下早已是风雨飘摇、哀鸿遍野，且我当日并不知那姑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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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语调里没有丝毫悔意，慕汐凉凉一笑，道：“纵然不是我，那别的姑娘的命便不是命了么？你可知，我那日若不是孤注一掷地当街拦下你的轿辇，一旦拜过堂，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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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肃眉，秉着十足的耐心与她道：“我从未想过要舍弃一条无辜的性命去成就大业，纵然不是你，可你又怎知我不会去救那位被迫冥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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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不接受他这套高高在上的说辞，只冷声驳道：“凡事总有万一，你又怎知你一定能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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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长吁一声，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阿汐，不论你信与不信，我先时早便在梁府外围设下重重埋伏，一连府内亦安排了七八个暗卫，若这被迫冥婚的姑娘当真有危险，他们亦必定能将她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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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成定局，他此时解释得再多也挽回不了阿妩的性命，慕汐掩下眸底的泪，抬首朝他寒声道：“你想扳倒荣相，便当真唯有那一条路可走么？我不在乎贞洁、声名，却不代表别的姑娘不在乎，你纵是能将她救出又如何？她的声名早已在登上花轿的那一刻便毁了。裴行之，你一句话便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一场局便毀了我的一生。人命如草，所谓家国，所谓天下，不过皆是你们这些位高权重者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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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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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底骤然腾起怒意，他紧握的双拳明显是将怒火隐忍到了极致。明明还未到寒冬腊月，然他这一道低声的呵斥却令慕汐觉得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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