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是闷闷的轻笑,笑了一会,便遏制不住地花枝乱颤起来。
可她即便笑着,瞳孔也像冰凉的蛇,没有什么温度。
桌案上是司徒厌的近照,铺了一桌子。
她放下扇子,拿起了两张,仿佛在欣赏什么,仔仔细细地瞧着。
照片崭新而洁净,第一张框框里的少女一脸不高兴,好像全天下都欠她很多很多钱。
第二张,少女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傲慢与得意,显得神气活现,像只皮毛蓬松,没剃爪子的猫,龇牙咧嘴,又很可爱。
一靠近就要抓人,实际上不过是背靠主人,本质上没有任何杀伤力。
瞧着瞧着,陆翡秋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毫无温度的冰冷,变得柔而媚,仿佛有些着迷,她喃喃说:“可怜,真可怜……”
“我的大小姐……”
她白玉似的指尖碰着她的脸,又弯唇笑了。
她慢慢把照片弯折,折了两只匍匐在地的千纸鹤,她拿起桌上的火机,咔哒一下。
火机是都彭的分割线,是她嫁到司徒家以后,司徒厌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火烧着了,一片火焰在她的指尖摇晃,映着她精致美丽的脸蛋,一半明亮,一半阴寒。
滚烫的纸灰,飘飘荡荡落下,一整张桌子都慢慢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