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不易,快些入座畅饮。”
“好好好。”
“…”
陆宸在一处灯影疏暗的角落倚靠而坐,单手半擎着摇晃铜杯里的白酒,沉沉地凝望着里面的漩涡,对周围的嘈杂没有半丝兴趣。
于必苍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响在陆宸的脑海中。
“有人要害世子夫人肚中的胎儿…”
“就在刚才陆大人引下官进正堂的路上,下官在那里闻到过麝香的气味…”
陆宸盯着铜杯里的清酒看,愈看愈觉得那杯底藏着浊色,整杯酒都不再散发着醇香的气味。
于必所言应该是真的,陆宸缜密地想。
他仍记得自己在刚任大理寺少卿时办过的一起案子。
案子的死者是一名怀有胎儿的妇人,只因她的丈夫怀疑她与自己的弟弟有染,肚子里的孩子与他无关,便决定除掉那个孩子,没想到麝香的用量太过,妇人在产子的过程中发生血崩,一尸两命。
妇人的小叔一纸诉状将哥哥告到京兆府,京兆尹认为哥哥应判处流刑三千里,遂将案宗移交给大理寺复审,陆宸才接触到这一案情。
他*带着两位大理寺评事赶至妇人家中,机缘巧合见到了停着堂中的棺棂,里面,已经梳净好的妇人唇色枯白,鬓角毛躁,仿佛一个扎在秋天稻野里的茅草人,简陋又瘦削。
回到大理寺,他提审了凶犯,问用药几何。
凶犯答:一钱麝香,外用。
陆宸记得自己当时心口一缩,惊叹麝香的药力如此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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