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绣样精致的椅帔上酣眠,姿容绰约,眉目姝丽,微微仰首的姿势将那纤长的素颈显得尤为细柔脆弱,仿佛轻轻的一掐便会断掉一样。
陆宸烦躁的内心被颜鸢恬然的睡容抚平,他不自觉地勾起唇,缓步上前,托手扶正那即将从椅帔上滑落的琼首。
“唔。”许是感受到有人在碰她,颜鸢机敏地睁开眼,见来人是陆宸,眸中的戒备顿失,张开口,低声哝了句:“夫君。”
随即她突然意识自己这是在用早膳的间隙睡着了,面颊霎时一红,神色有些微恼:“夫君,我睡了多久,甄妈妈她可查完偏厦了?”
可能是因为今日起得急,颜鸢的妆发并没有梳好,加之依靠时与椅帔有诸多摩擦,脑后的几缕发丝因此便松松地垂落下来,乌墨一样的颜色瀑落在陆宸的手背上,更衬得陆宸的手白皙匀长,骨节舒劲。
陆宸短暂地痴看了会那如流云一般的黑发,听到颜鸢在发问,错开眼道:“应该没多久,甄妈妈也是方查点完偏厦里的箱笼,没有什么发现,已经走了。”
他没有同她说甄妈妈是如何嚣张地想要抱着她的嫁妆离开雨棠院,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压着怒火与市侩不要脸的甄妈妈周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概括,仿若是在清晨发生的简单问候,温馨又平常。
黄郎中见两人之间的对话有了停歇,忙取出医箱里的迎枕上前请脉,左右脉搏各诊了半盏茶的时间,除了气血亏损,旁的再无异样。
“陆大人和陆夫人无需担心,此方先抓两付吃着,看看效果再说。”
颜鸢呆呆地看着黄郎中递给陆宸的纸页,正书小楷满满当当地墨了半篇,从背*面看,是黑乎乎吓人的一片。
她瘪了瘪嘴,觉得口里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