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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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暮下的凉意侵袭了身子，朱绫才回过神来，挥手叫了服务生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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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回头，小木椅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朱绫扶着窗棂，左右探望，只有稀稀零零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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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绫气馁地转回身，肖蒙眼噙笑意，一副“被我抓到了”的神态，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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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绫几欲辩言，但又觉得理亏，她等着肖蒙开口，可肖蒙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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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留下一张画在速写纸上的肖像画，石墨屑很新，应该是下午刚刚花好的。而画上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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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绫恍然大悟，原来他今天下午又拒绝了所有顾客，却笔耕不辍，是因为在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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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画出来的？我又没坐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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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说：“我画你，看一眼就够了。一眼就足以生出某种强烈的感觉，然后我只需要记住那种感觉，剩下的细节，所有相似的一切都可以提示我。比如隔壁花店的玫瑰，比如茶铺的清香，比如一阵野韧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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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蒙遗憾：“不过这样就会有许多模糊的偏差，一点点回忆，一件件对照，也很耗精神，当然，我不会厌烦。只可惜我不是玩摄影的，否则按下快门，就能准确地记录下你的每个细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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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绫摩挲着手里的作品集，她刚刚主动提出和海芙交换礼物，除了詹念卿红了红脸，还有另一个人的眼中，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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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忻梧抑着激动，沙哑温柔的嗓音对她直白地说：“这是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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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这个人抱着胸前的相机，热忱地开口邀请她做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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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肖蒙在街头闲坐，用半个下午的时间，在纸上描摹了他心中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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