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的纸条,默念了一遍,递进烛火里迅速燎了去。
谭五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在心里盘点着计划。忙得额上渗了一些汗,心里竟然格外轻快,好似马上就能飞出去似的。
年前,按惯例阿婆会去庙里添些香火,今年爹爹回来了,大抵是要一起去的。
月亮爬到了夜幕里最高的地方,谭五月还是睡意全无。
十几年,她连小镇都没摸清楚,外面的世界是洪水是猛兽,她一概不知,更不必说繁华如织的上海城。
那里会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是好的还是坏的。
一夜未眠。
“起得倒是挺早。”
阿婆推开门,清晨的湿气扑进屋子里,谭五月已经坐在床边,穿戴整齐,蹬着一双棉鞋,鞋面上绣着花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