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慢慢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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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天明的反应，让晓雯回忆起国中毕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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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张天明大概跟她差不多高，有着一张「国中男生」的面孔──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也不太确定──从思亚那边听来的（她老是对着班上那些臭男生怒吼：吼，你们这群国中男生，真的很幼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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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国中男生」这个词，晓雯就很直觉会联想到当年被思亚训斥的那群男生的模样：那群长得差不多，表情呆滞呆滞、憨厚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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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张天明（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好笑）也跟那些思亚口中的臭男生，长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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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就好。」国中生天明伸长手臂，边鼓励还在对面的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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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雯脚都瘫软了；明明知道腰上有扣上安全吊索，她还是不敢看下面：圆木桥下方至少是两、三层楼的高低落差──后面的同学也大声吶喊「加油、加油──不要看下面──你可以的──」鼓励她了──儘管这段路只有几步的距离──她还是站不起来、跨不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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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在催赶（虽然「加油加油」的喊，晓雯听起来就像在催她赶快滚过去对面，让下一个人可以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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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得更紧张；一紧张，腿又更使唤不上来。但坚持在那边不移动似乎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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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打算转头跟站在一旁的安全指导说她想放弃时，她看到对岸的天明，好像打算沿圆木桥再走一遍回来──被对面的安全教练拉住了；对面的那两人拉扯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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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有点好笑，天明他──明明就是个国中小朋友──还跟大他两、三轮的阿伯教练拉扯。那时候天明好像对着自己叫喊──到底说了什么？──晓雯已经忘了──应该是鼓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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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记得突然又有力气站起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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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圆木上，她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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