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一起

书出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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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上午都浪费掉了，今日读书进度严重落后了。他就像喉咙被掐住。他得赶上进度才行（他已经落后几週的阅读量）──不能像以前高中时代用段考週期来设定阅读进度了；现在，自然也没人在后头盯你进度──面对读不完的书，自己设定不可能实践的阅读范围；达不到每日进度要求，反过来鞭打、咒骂自己：为什么都做不到──你除了这件事，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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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熬夜，与读不完书的罪恶感、睡意，偕同怠惰，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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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鏖战，倒不如说是单方面被围殴──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成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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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又不懂他在做什么（不奢求他们懂什么，也从没想跟他们解释就是了。）理所当然，他只得靠自己──如果他还想在修习年限前、被学校一脚踹出去之前完成天杀的论文拿到学位纸然后他妈的找一份工作出去赚钱──趁父母都老到不能赚钱供养他之前──赶快「自立」──像大哥那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而不是每两、三天，晚上勃起下体自慰──就是他妈一事无成的「不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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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过正午，天明却已经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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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上半身每寸肌肉都很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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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运动不足──他整天坐在书桌前念书；已经好一阵子足不出户，突然跑到户外活动让天明极不适应──又或许是彻夜未眠，让他双眼像掛着铅块，几乎撑不太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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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力早已透支；反观心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期待一学年一次校外教学的孩童，一下游览车就迫不及待往最刺激的游乐设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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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路不分东南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他焦虑到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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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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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苑待太久，是不是脑袋「啪殆」了？他一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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