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6.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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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早就知道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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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天明谨慎拣选朝他扔过来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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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啊就──彭允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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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原本打算老实说出真相（说实话跟说谎比起来，心理负担小得些，）却怕一说出来，会让自己后悔莫及，只好继续扯谎，「多多少少……感觉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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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亚亚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她缓缓点头，「反正大家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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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你为什么还是叫亚亚心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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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亚就是心亚。哪需要为什么。」对天明来说，这种问题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只消靠膝跳反应回答：「不管过多少年、多少个十年，甚至多少个世纪──等一下我可能不会活那么久耶──你就不会变啊，心亚就心亚啊。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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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亚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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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你要陪亚亚这么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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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重点摆那喔？经常性涌现想去死的天明，又像被一棒重击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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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认认真真想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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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好像没办法陪你活到天荒地老──我尽量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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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笑三小喔，讲认真的耶──」「不是笑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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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很不服气，接着解释：「啊就、就……我现在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能活超过四十岁，我告诉你，就是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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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晓得，接不接受？我可能……没办法保证……呃……几十年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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