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勉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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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进去囉？」晓雯小心翼翼将内衣、裤塞到上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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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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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係──你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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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确定哦？」她迟疑了一下，「我洗下去可能会拖到时间──真的不打算先进去冲一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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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怕会错意，也迟疑了一、两秒，才接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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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在意我。原本就打算出门前才洗。」他很快从昏昏胀胀的脑袋中翻找出足以说服她的理由，「我洗一洗能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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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让晓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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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没打算睡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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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打算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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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的行程，让前晚没睡的天明体力透支：现在浑身痠痛、双腿疲软，呼吸相当费劲──像一条搁浅的抹香鲸（或，刚「双手劳作」后，洒了满地「抹香」，疲软的肉条）──双眼眼瞼痠痛到爆炸（感觉就像：上、下眼皮不断往中间推挤、翻摺，那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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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睡不着觉──且持续几个礼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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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啦──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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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雯心头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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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愿他不要习惯熬夜；寧愿放掉手边工作、放弃念书，放下所有压力──哪怕只是暂时也好──好过把自己身体搞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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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从事银行业的，很能习惯朝八晚五（有时候加班）的工作常规。不能说轻松吧──只是说：她很能适应做书面业务、偶尔有些民眾跑到柜台吵、噢还有还有，要忍受男同事轻微程度的性骚扰──大抵来讲，都还应付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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