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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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靠近，直到整个人侧卧床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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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端详她的睡顏，感受床垫跟着她的呼吸节奏起伏；沐浴乳的芬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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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得？──每吋肌肤看起来都鲜嫩欲滴、吐息散发情色的气味──吓一跳──睫毛微微颤动──熟睡了吧？──这般甜美的睡顏，怕是动作稍微大一点，一不小心就弄碎了，却诱惑着他……嘴唇半开，在说什么？──梦话吗？──嘴唇……嘴唇……くちびる……花びら……花瓣一样，肉色的花瓣……如能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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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偷偷吻下去，基本上就堕落成罪无可赦的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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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娶这女人当老婆就好了，天明心想，但他没钱，养不起人家──别提「之后」跟「更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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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未来」──嘴上光说「爱、爱、爱」──「钱」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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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啨──」才有车子；「吭啨──」才有房子；「吭啨──」才有成家、立业，任何所需的一切「吭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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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明，二十五岁，仍未工作，在家给父母养的啃老族、败类，一无所有。他不像彭允文早早就出来工作；不像周佩轩，刚考上正式老师，璀璨人生才正要开始；或是陈思亚，拍影片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收入，却还是到处打零工赚生活费，也没当伸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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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二十代」过了一半，却连份正职都没做过，怎敢肖想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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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不用谁去养她──人家有很好的工作，就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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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不起她要的幸福。」他深信不疑；不希望是这种没出息的废物糟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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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值得她浪费青春──不值得任何女人为了他浪掷稍纵即逝的青春年华。像张天明这种低端人种，低自我价值的垃圾，就该自己乖乖滚去垃圾堆，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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