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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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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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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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了命掩饰『自己很差劲』这件事，很用力学日文──明明该写论文的时候，却拿来读原文小说……都是什么……爱情类啦……感人类……之类的──悬疑类也读；只是，拜託，我那什么破烂日文程度，根本记不住那么多资讯啦……很抱歉，我现在的日文能力还没办法像英文那么流利，没办法读国中的时候有能力读的哲学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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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一口气，在脑中整理紊乱的思绪，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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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唯一能拿来说嘴的事情？我发现：大学毕业后，同年纪的同儕中，就剩我一个废物了──一无是处。明明是唯一能拿来说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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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国中时代在图书室分享阅读心得的光景，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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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美好时光如今渐行渐远呢……现在，我们这五个中，就剩我一个还没开始工作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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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口而出这个事实的同时，心头像被一把利刃划过。他捱过「利刃划割喉头」的痛楚，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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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你的条件太好了；像你这么好的女生，肯定很抢手吧？肯定到哪都吃得开吧？看看彭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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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彭的名字，就像那把利刃割穿咽喉，他突然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地大口换气；脑袋里混杂自我厌恶、自卑心理、对现实的愤恨、论文写不出来的焦虑、对彭允文的嫉妒──有太多情绪无法化作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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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调整呼吸，勉强地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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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想：我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你身边？『国中同学』吗？『旧识』吗？『聊得来的line友人』吗？不那么排斥的『男──生、朋友』吗？还是……『男……性、友……人』吗？我们这样『哪里都到不了的』半吊子的关係……全是我的错；只能怪我自己是个没出息、没啥路用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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