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担心他安眠药吃多了损伤脏器的健康,就给他换成褪黑素,到后来褪黑素产生了耐药性,又只能找回医生开安眠药。
“你爸爸,也就是嘴上讲讲。他那天开着轮椅下楼,小区里就一只小野猫冲他抻了抻爪子,他回来一晚上睡不着,说现在连一只猫都看不起他,小区里散步的那么多人,偏偏冲他抻爪子。”
有些话说多了,唐湘自己也不信。一个人最好的风水其实也就二十来年。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
俞人杰最显赫的岁月已经过去,他们家如今的日子倒像是一场庙会散场后,留着满地的狼藉等着他们打扫,散落一地的瓜子壳里,或许还混着一张被人踩了无数脚的“囍”字。
俞人杰后来也和唐湘深夜促膝过一次。如今回想起来,他觉得其实蛮对不起儿子的,家里吹东风的时候,阿杨在上学,根本用不了家里几个钱,学校穿校服咱也就没给他买太贵的衣服裤子。
“那天我翻他衣柜来着,衣服少得连我年轻时候十分之一的衣柜都占不满,我自己倒是换了好几辆车,他那时候跟着梁梅那群人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有点压岁钱也是想着给太奶奶换点什么高科技设备,给猫猫狗狗买点粮食什么的,还要让我买什么柯南全套,他除了跳舞好像真没什么烧钱的爱好。”
“等他出国到了最需要用钱的时候,咱连生活费都给不出去,自己还差点进去,我想想有时候觉得真荒唐,是我铁了心要送他出国,结果还要他在外面半工半读。现在他要创业,我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掷千金支持他。唯一有点钱的时候,也给甜筒买乐园了。你说津杨心里难道不会比较吗?”
唐湘说如果他会比较,他就不会回来了,还能帮你任劳任怨地带甜筒?而且,他高中毕业你就在上海给了他一套房子,你在中国的父亲排行榜里也能挤进前百分之二十了,如果当初没阻止儿子去北京找桥桥,你还能再挤掉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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