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我等会儿约了朋友。”俞津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可以出发去做饭了,他把鱼倒进水池里,水流声哗哗作响,忽然又觉得家里气氛不对,这半年倒是难得有全家出动的时候,于是又靠在水池上问了句,“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湘走过去,压低声音说:“爸爸以前上学资助的那个学生你还记得吗?他听说现在混得很好,好像是文旅集团的大高管,回来做项目的,听说县里的领导都要看他面子。我是想着,那个伤残证明不是还没下来吗?马上就要开庭了,如果他能讲得上话就更好了,如果他讲不上话也没关系的,横竖是个机会。”
“爸知道吗?”
唐湘摇摇头,俞人杰那倔脾气肯定也是拉不下这个脸。所以她本来想叫上儿子,那人好像比津杨大不了几岁,也都是潭中的。俩年轻人好沟通,小地方的人情冷暖最为直接,风光的时候,身边的狗都得显出个人形来。落魄的时候,腰杆子挺得再直也没人拿你当盘菜。加上李伯清从中做梗,没人敢沾他们家门前这点灰。
她现在无数次感叹因果,感叹命运无常,如今回看这一桩桩往事,这里头俞人杰种的因,结得都是他自己的果。如果当初他不非送儿子出国,俞津杨在国内真不一定混得会比那个资助生差,他们也不至于去求别人。
俞津杨倒不这么觉得,张叔讲过这个人。如果没记错,他叫张宗谐,还是李映桥在Convey的前同事。他人靠在洗碗槽边上,把养鱼的水关小了些,才坦然讲:“很难讲,像Convey这种级别的高层真的需要绝对理性的定力,还要有全球化视野战略思维,非常考验人,我定力没那么强。在国内我真不一定能混到他这个位置。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我高中见过他。他现在似乎也才三十五岁,这确实很强。”
俞津杨就光伤残证明这件事,他觉得挫败感十足。那阵他妈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但也都瞒着他爸,没人敢提这事儿。起初他们以为真是材料不齐全文件下不来,跑了无数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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