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罢,一仰头,杯中酒涓滴不剩。她这人虽冷,行事却干脆利落,恩怨分明,这份爽直倒也让人难生恶感。
一杯酒饮罢,众人腹中更是擂鼓,也顾不得许多,早早就已饿得眼冒绿光,纷纷抄起筷子勺子,甩开腮帮子,埋头就是一阵风卷残云。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和粗重的咀嚼吞咽声。
我平时饭量不大,很快便搁了筷子,便与在柜台后面翻看账本的老板娘搭话道:“这位大嫂个性豪爽,一看就敞亮,不知您该怎么称呼?”
“哎哟,先生一看就是读书人,说话中听!嗐,您太客气了,咱们海边人都这么个脾气,活着就图个痛快,不嫌弃的话您受累叫我一声海香嫂就行,平时大家伙儿都这么叫。”说罢脸上堆起笑,似乎十分受用。
“我们几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和你打听打听,这‘不夜村’是个什么样的村子?”
海香嫂一听这话,抬手合上账本,清了清嗓子。
“几位客人要是真奔着不夜村去的话……这地方我其实还挺熟,我闺女婆家就是那个村的,”她目光在我们几个略显风尘的脸上又溜了一圈,语气平实了许多,像是在唠家常,“那村子,可真是老古辈了!老辈人传下话来,说根子能扎到汉朝那会儿,据说现在还能看到当时的夯土墙基和城门的残垣……”
她拿起火钳拨了拨灶膛里的余烬,火星噼啪轻响。“听老古话讲,汉朝皇帝派了大军来征东,就在那片海岬子上扎过营盘,建过军镇,那地方,卡着海路和旱路的咽喉,地势险得很。后来仗打完了,兵也撤了,可那军镇的根基还在。再后来,年深日久的,逃荒的、避难的、跑海的,看那地方背山面海能躲风浪,就在那废军镇的旧址上搭窝棚落脚,慢慢成了个小渔村。早年还兴旺过,是个小码头,南来北往打渔的、做小买卖的,都在那儿歇脚换东西。可后来……”她顿了顿,摇摇头,“海路改了道,大码头兴起了,这小地方就渐渐败落了,人丁越来越稀。老房子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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