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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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他低下头的下一刻，苏利文先生便开了口。不疾不徐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却像言灵一般让他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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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这十几年来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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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有不甘，即便眼前的人是个废物，即便他早就在背后做起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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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史蒂夫还是不得不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他服务听他命令。这是他身在哈瑞家族，引以为傲又以此为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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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皇族最为忠诚的狗，浑身上下被装点得富丽堂皇，可在主人的命令下，也还是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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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主人。”史蒂夫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可在方才奔涌进来的一众仆人面前，面上却仍旧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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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处理不了这个过于聪明的男仆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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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来的药剂不是凡品。就算不能推到温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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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苏利文的手上，也不一定能够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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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能得手，可保全自己并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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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缓缓将温特放下。连看一眼他都不曾。似乎温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渣滓，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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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垂目恭敬地立在一侧，礼仪标准，仪态端方。一副忠诚的管家的作态，半分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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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利文正睡眼惺忪，任由自己的漂亮银发散开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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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刚才清醒，先是将目光从这些仆人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极快地打量了一番正捂着脖子的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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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垂下头，像是刚发现自己手边的东西。淡静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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