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歉疚道:“真是麻烦你了,现在下山的路是越来越不好走,我之前下山,还不小心摔断了腿。要不是走运,碰到一个像你这样心地好的青年,差点就下不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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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脚边黄狗的脑袋,又说:“大黄陪了我这么多年,不久前生了一场大病,我真怕它救不回来。还好它挺过了,这不,带它去复查,一点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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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生命就是无比脆弱又无比坚强,只要有一点希望,谁又能轻易舍弃。年轻人,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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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平静地目视前方,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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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有些东西能超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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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老人微微一笑,状似随意地开口,“下山太麻烦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到安享晚年的时候。是该找个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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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的尖角屋檐渐渐出现在眼前。两旁的银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杈朝昏沉的天空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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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雾气愈加浓厚,连门前的牌匾都笼罩在乳白雾气里,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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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尖细的鸟叫,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离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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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门口,一条小黄狗从门缝里溜了出来,迈着四肢跑到两人面前,绕着大黄狗汪汪叫,细短的尾巴像个小螺旋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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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狗爱怜地舔了舔它的脑袋,两只狗依偎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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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收回目光,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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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叫住谢凛,“年轻人,你大老远送回来,我也没有什么好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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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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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应该的。”老人慈祥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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