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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正立在木架旁洗脸,付嬷嬷准备好了干帕子,递给他,见明怡追过来,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
“家主....”明怡唤他。
裴越毫无反应。
明怡索性不管,从付嬷嬷手中抽出帕子,示意她离开,随后定定看着他,
“家主,我出生便没了母亲,父亲数年后也去世,跟祖父相依为命长大,祖父过世后,我一人飘零,有一回潭州发大水,淹没了村庄,满村的老百姓聚到山上,男人女人老老少少,什么人都有,甚至一些地痞无赖也充斥其间,我寻了一棵树爬上去,夜间便躺在树杈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说到此处,她神色晦然,“我并非防你,实在是习性使然...”
裴越听到这,那抹不快已转为疼惜,只是到底不痛快,换谁床榻间被妻子伤了心情都不会好,更清楚地知道明怡还不信任他。
他偏眸过来,瞧着她,语气辨不出喜怒,“我无事,天还未亮,你穿得单薄,进去躺着。”
裴越去了外间,由付嬷嬷服侍穿上官服,便冒着风雪出门去了。
明怡回到床榻,沉默良久。
至天亮起床梳洗,青禾进来陪她用早膳时,见她脸色不对,
“姑娘,怎么了?”
明怡头疼解释,“今晨家主给我掖被褥时,我不小心伤了他。”
青禾呆了下,嘴里那口汤包差点掉下,“伤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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