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片薄云如烟似纱，深深浅浅地覆在月亮上。夜风温柔，我的心也随之荡漾。在如水的夜色里，程亦诺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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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不是那种填鸭式的父母。在小的时候，我参加的一切活动都是以兴趣为先，成绩甚至无关紧要。他们给了我充分的自由去发掘自己的热爱和特长，然后鼓励我在那些领域做到最好。”说到这里，程亦诺的眼神里的迷茫一闪而过，而后自嘲道：“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能看到的世界其实已经是他们界定过的，在那个范围内，我当然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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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漫画世界》不行。”这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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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程亦诺点点头，“树木的天性是自由生长，但辛勤的园丁不愿做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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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诺自觉幽默，我却怒从心起：“哪怕退一万步也不该拿你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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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程亦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他不问我如何知道这些事，只是如同局外人一样做着理智的分析：“亲子之情也需要经营。初中毕业的时候，我预感到自己不会分化成他们所期望的样子。为了降低沉没成本，我选择了坦白。他们考虑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决定——不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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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爱的表现吧？毕竟连小孩子都知道，alpha高人一等，omega是珍稀动物，beta注定要平庸地活着。他们接受不来，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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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您从小就隐晦地看不起我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了！”我嘴上嫌弃着，却不由自主地更靠近程亦诺一些。我伸手勾住他的手，程亦诺的手指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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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冷啊！快快快！我屁股都凉了！”刚开始吃着热煎饼还没感觉，现在煎饼吃完了，才感觉到从石头上传来的冷意。我已经冻得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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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诺哭笑不得，顺着我的力道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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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在很认真地忧伤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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