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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色的眸子渐渐沉下去,时鹤书静静听着平阳谢氏是如何自掘坟墓的。
不仅常年在屋中悬挂四爪金龙袍,还纵容自家子嗣在平阳打家劫舍,与平阳官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几乎要在平阳独立称国。
“本使离开平阳,可是险些脱了层皮啊。”
谢无忧将双手支在桌子上,向时鹤书告状:“太后那个母老虎还威胁我,不许我将在平阳的所见所闻说出去。”
“但谁管她呢。”
羽睫掀起,时鹤书看向谢无忧。
却听谢无忧继续道:“而且,她还说我和鹤书妹妹是旧情人……什么旧情人啊。”
注视着面前从小到大都如瓷娃娃般极漂亮的人,谢无忧的目光从那紧紧抿起的唇一路向上,最后落到那双常常含泪出现在他荒唐梦境中的眼上。
真是……
谢无忧极喜欢时鹤书的这双眼,这双矛盾又和谐的眼。那微微上挑的眼配着微微下垂的睫毛,睫毛又遮住些许的瞳孔,像是垂下的树叶遮住了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