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云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时鹤书垂下的睫毛与挺翘的鼻梁。
“知道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时鹤书抽出景云掌下的手,用指尖蹭了蹭跳到桌上的鸟儿:“待它们吃完, 再将窗关上。”
景云的手微蜷,他的目光落到那只被时鹤书抚摸过的鸟儿上。
“……属下明白。”
绕过屏风,盛满暗绿药液的浴桶落在里侧。
指尖轻轻抚过水面, 白衣落到地上,暗绿色的药液吞没了那身毫无血色的皮肉, 没有宽大衣袍掩饰的人变得更为瘦削,透着绝对的病态。
墨黑的长发如水蛇般浮在水面,时鹤书放任自己的身体下沉,直到下半张脸也被药液埋没。
一连串小气泡浮出水面,明艳的眉眼直视着虚空,时鹤书如同潜行的水妖,等待着迷途的旅人。
关窗的声音微不可查,景云收起银碟,看向屏风。
恰巧此时,“水妖”浮出水面,长发贴在胸前与凸起的蝴蝶骨上,遮掩了浅淡的粉樱与透着骨骼痕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