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烛阴缓缓低下头,移开脚,看着那支被他刚好碾过的鲜花,默了半晌,缓缓蹲下了身。
那支花已经支离破碎了。
但通过粉碎的尸体,烛阴还是能看出它生前是一支极美的花,至少是人精挑细选过后折下来的。
只是……军营中是没有女人的。
一群大男人,还是习武的糙汉子,烛阴实在想不通谁会在另一人或自己的营帐前放花。
至于是不小心落下的——不好意思,烛阴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他蹲在营帐外,注视着支离破碎的花朵,垂眼思索着自己是否需要摘支一样的赔过来。
只是忽然,少年灵光一现,眸光一凝。想起什么的烛阴默默偏头,看向了营帐。
“……督主?”
营帐内。
渺渺青烟自香炉上升起,正在独自下棋的时鹤书指尖一顿,独坐于圈椅之上的人掀起眼帘,看向被日光投射到门帘上的影子。
是烛阴。
修长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指间的棋子被放回了棋罐,时鹤书起身拽了拽肩上的外衣,缓步走向了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