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尊的眸色渐沉。他抬手重重拍上景云的肩:“本将命你率军三万,与刘磐李宿三面包抄,攻灭西戎!”
虽大半国土在大宁以西,但西戎也与北俾相连,王庭更是紧靠着戎俾两国的边境,距大宁北边镇不过三百里。
三百里……
黝黑的眸子注视着营帐内的黄土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的景云并未犹豫,抬手抱拳。
“是,将军。”
……
时鹤书是在冬月廿三收到驻北军转攻西戎的消息。
在战时,大宁武将的权利并不小。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做事不需上报朝廷。
“……呵。”
额角突突直跳,时鹤书第一次认识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杀伤力。
当真是,肆意妄为。
白兔毛贴在脸侧,因寒冷而更为苍白的肌肤仿若白纸。那双浅淡的眸好似琉璃,在微垂的长睫下更为幽深。
但既已出兵,时鹤书也没有强令他们归营。
只是……
茶盏重重落到桌上,溅出几滴清透的茶水。
而茶水中,倒映着那张精雕玉琢,又冷若冰霜的脸。
玉白的指尖拭去那几滴茶水。冷冷的声音响起,时鹤书轻捻着指尖:“既然要打。打不赢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