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时鹤书微微偏头:“景云。”
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鬓边,肩上堆着的发丝也因此而散落,如瀑般落下。殷红的唇上仍沾着些许污血,却如口脂,更衬得时鹤书明艳。
景云的目光短暂定格在那双薄唇之上,又很快划向了地上的那摊血。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揪起,景云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时鹤书。
“九千岁,抱歉。属下来迟了。”
他立在血泊旁,俯下身,轻轻握住了时鹤书的手。
身量虽不算矮,时鹤书的骨架却很小。因此,虽同为成年男人,景云却能轻易地包住时鹤书的手。
暖意自被包裹处源源不断地传入身体。
时鹤书的头又轻轻偏了偏,早已总结出规律的人轻声:“拥抱会更快些。”
景云抬手,轻轻捂住了时鹤书的眼,“可属下刚从兵医营赶来,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
时鹤书略顿了顿,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视线是最先恢复的。
“九千岁,小心光。”
轻缓的声音响起,随着景云将手移开,光亮突兀地闯入黑暗。纵使有景云提醒,时鹤书还是轻眯了眯眼。
“唔……”
生理泪水被光亮刺了出来,时鹤书缓缓眨了眨眼,眼睫上便挂上了泪珠。
泪珠沉甸甸地压着眼睫,时鹤书又一眨眼,不堪重负的眼睫便让泪珠滚落,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浅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