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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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是陈桓昇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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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亲吻另一个男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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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坞站定，想不起来照片是何时存下的，夹在杂乱的图册里漏掉了没有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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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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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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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率先向芳文洁提出要交换手机，是他成为妈妈口中喜欢男人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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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一次，也会在其他时刻，迎来那个响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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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会狠狠地扇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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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起吃饭的温馨时刻是幻象，他们还不上钱、吃不起饭，他还是个恶心人的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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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催债的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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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文洁披肩散发，跪坐在混乱不堪的出租屋，光稀薄地照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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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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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坞，你也看到了，家里是这个情况，供不起你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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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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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坞平静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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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下了很多场雪，出租屋里没有炉子，更别提什么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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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在膝盖处打转，怎么也捂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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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坞一直避免回想那个飘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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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桓昇的离开仅仅是一个开始，在往后的日子里甚至变为那些年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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