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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也不知挪了几回,袖子里揣的手,都捅到胳膊肘了。
虞幼文没欺负人的自觉,指尖轻轻的,抚着膝上画轴。
虞景纯懊恼地别开脸:“柳冬不过是个奴才,至于这样吗,那石锋算什么东西,也配拿皇长兄的藏品。”
“也是爱画之人,给他没什么不放心的。”虞幼文打开乌木长匣,把画放进去,
“他为人忠耿赤忱,就这么点爱好,得拿出真宝贝镇住他,不然让别人缠走了,岂不可惜。”
虞景纯疑惑:“你的意思是……”
虞幼文眉梢一挑:“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你们常来常往,做个朋友。”
石锋为人如何,你怎会知晓,他一个闲王,和锦衣卫北镇抚常来常往,这又是什么意思。
虞景纯正待追问,轿子颤了颤,落下来,外头传来长随的声音:
“王爷,到畅和楼了。”
二人下轿,入了雅间,里头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姿伟岸,唇上蓄着一撇短髭,着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戴罗纱交脚幞头。
他上前行礼:“下官石锋,见过八王爷。”
虞幼文抱着长匣,侧身避开,几人依次见礼落座。
虞景纯什么都聊得来几句,寒暄片刻,便和石锋好似旧相识。
气氛融洽,虞景纯点了点乌木匣:“听说镇抚大人爱画,我这儿有幅仇英的《辋川十景图》,你看看,可心不可心。”
侍从们早拿净水洗了手,用熏过香的丝绸擦干,垂首立边儿上等着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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