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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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路梨矜回帝都读大学，关自在花了大力气从人人网上翻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保持着每年两次的礼貌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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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日子最难过的时刻，路梨矜也没想过问关自在开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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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小时候曾有过漫长的迷茫期，喜爱她的母亲和厌恶她的父亲同时离开，连罪魁祸首都死去，连恨意都找不到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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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矣，始终不是关自在的错，他们早就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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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一把利刃，忍痛流血的是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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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自在约在君倾顶楼餐厅，长安街附近的最高点，餐厅有整面玻璃穹顶，俯瞰整个帝都，古韵和现代风情交织，都尽数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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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时路梨矜觉得壮丽无比，看得多了，便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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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的套房就在楼下，路梨矜收到关自在地址时谈不上什么心态，还是应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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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关切的话在嘴边，关自在犹豫着怎么讲更合适，最终落回干巴巴的一句寒暄开头，“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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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感觉在关自在眼里自己像是块易碎的脆玻璃，连言语都惶恐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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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可能笑得不太勉强，主动开腔，“还好，学业和生活都顺利，失了个恋，所以看起来有点儿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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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自在手中的刀猛地擦过盘子，发出尖锐而短暂的声响，漆黑的眼底有波光闪烁，彷徨失措在渐次湮灭那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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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哑然失笑，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她照镜子时看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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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起无因，多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加上这回就三次，都称不上愉快，说过的话两只手可以数尽，路梨矜也休于思忖关自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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