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地用碗盖撇着浮沫。
“陛下勤学祖制,仰慕忠勇,实乃社稷之福,老奴听着也欢喜。”他呷了口茶,话锋一转,“陈少监在乾清宫伺候,可还顺心?老祖宗抬举你,把你从尚膳监那油盐堆里拔擢到御前行走,这是天大的恩典啊。你可得惜福,莫要辜负了老祖宗的信任。”
“奴婢不敢!老祖宗和主子恩德,奴婢粉身碎骨难报万一!”陈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
“嗯,知道就好。”王振放下茶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头那份刚批了“溺毙”的贴黄,仿佛闲聊家常。
“说起来,令尊是宣德二年殁的吧?积劳成疾,忠仆啊。这日子过得快,眼瞅着又快到他的祭日了。你这做儿子的,在御前当差辛苦,可莫要忘了尽孝心。”
“宫里事忙,若得空,咱家让宝钞司给你匀两刀上好的‘金银山’,也算替主子赏你这份孝心。”
陈安手指在袖中掐得死紧,面上却只能更显恭顺卑微:“王掌印体恤下情,奴婢感激涕零!不敢劳烦宝钞司的公公们……”
王振仿佛没听见他的推辞,自顾自地又恍然道:“哦,对了。你那个在通州卫当小旗的弟弟,叫陈成吧?年轻人,在边卫历练是好事。”
“不过啊,这京营卫所,不比边关,升迁讲究个‘门路’和‘懂事’,通州卫指挥使刘能,前儿个还托内官监的掌印给我递话,想给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在锦衣卫谋个百户的缺儿呢。”
“忠心勤勉是根本,但也要懂得‘上达天听’的路子,你说是不是?”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在陈安胸中翻腾,但他只能把头垂得更低:“王掌印教诲的是,奴婢……代舍弟谢掌印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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