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然河南河工、宣大边饷,处处嗷嗷待哺。若因彻查此案,引得工部、兵部、内官监人人自危,差事停滞,钱粮运转凝滞,甚或边镇因军械粮饷迟滞而生变……恐非社稷之福,反成倾覆之祸啊。”
他所担心的是,这扳倒王振所付出的代价,可能会使朝局出现更大的动荡和让国库的赤字雪上加霜。
杨士奇缓缓抬起眼帘。
那双阅尽沧桑的眸子,此刻却如深潭古井,既映不出杨荣丝毫的烈焰,也照不进杨溥的愁云。
他摩挲玉带的手指微微一顿,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王振……根深蒂固。太皇太后念其旧仆微劳,只令闭门思过,未动其筋骨。此乃……留了余地。张辅,国之干城,刚勇忠直,然其行事……刚极易折。”
他目光转向杨荣,沉静中带着一丝警示:
“勉仁(杨荣),除恶务尽,乃君子之志。然,操之过切,恐生肘腋之患。此案攀扯愈深,枝蔓愈繁,则变数愈巨。若有人情急铤而走险……”
他语焉不详,但那未尽之寒意却瞬间弥漫了整个值房。
是啊!逼得紧了,困兽犹斗,宫闱之内,何事不可生?
杨荣眉头拧成死结,正欲辩驳。
这时忽然值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着青色五品官袍的中年官员趋步而入,步履沉稳利落。
来人是工部现任右侍郎周忱,也是杨士奇颇为倚重的门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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