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耐地想把你这头已经露出爪牙的小老虎,重新关回书本堆成的笼子里去!”
“下月初一,是你十岁生辰。三杨昨日已联名上奏,打着‘主少国疑,当以圣学固本’的旗号。他们奏请,借你万寿之机,重启一次停滞多年的‘朔望大经筵’!”
太皇太后张氏的语气带着无奈的嘲讽,“届时,他们定会率满朝文武,为你宣讲《春秋》大义,字字句句,不离‘君臣之分’,口口声声,教你‘垂拱而治’!”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意味深长,紧紧盯着孙儿的的眼睛说道:“镇儿,这是三杨阁老门给你的第一道考题,也是一道阳谋。这个大经筵,你接,还是不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问话,而是太皇太后在将应对文官集团的重担,正式地、试探性地,想要交到了他的手上。
她倒要看看,自己带大的这头小老虎,是如何破这冠冕堂皇的牢笼。
“接。”
朱祁镇闻言,小脸上那属于孩童的稚嫩线条瞬间绷紧。
他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皇祖母,他们要讲经,孙儿便陪他们讲。”
“只是这经筵,该由谁来讲,讲什么,又该如何讲……”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殿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朝堂博弈。
“这恐怕,就由不得三位先生,自己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