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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峰山中积雪已深,天地一片茫茫覆盖,放眼望去,满目莹白。
此地本就冷清。入冬以后,山脚行客更是绝了迹。一只空舟摇漾在河水中央,忽地发出震荡,原是一只手扣在了船沿,紧随其后,从水下翻纵出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狼狈摔倒在船上。
青年打了个寒噤,抹开遮挡面颊的湿发,用力甩了一把沾在手上的水,屈膝抱胸,打了个哆嗦,盯着船外河水中缓缓浮起的断肢,目光僵了片刻,方缓过神来。
他已有七年多没来过这了。谁知今日到了此处,并未遇上当年在此水下作祟的“鱼仙人”,反倒遇上了另一波黑衣人潜藏水下的偷袭,将他拉入水中。
缠斗中,凌无非用尽全力撕下了其中一人蒙面的方巾,竟发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鼎云堂里段逸朗的手下。
可这已不算是他预料外的事了。
那日夜里他收到秦秋寒的传信。信中有言,说是玉华门幸存的几名弟子,大多都已被强灌了药物以作试验之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唯有卢胜玉一人,得师兄华洋舍命相救,逃出生天,这才得以联络上江澜与陆琳师姐妹并报信,并与他们一道,找回剩下的人。
可惜在此之前,大多药人都已失了神志,他们并被一帮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带走,在江南道上拦截正赶去须江县与叶惊寒等人会合的桑洵一行。然照理而言,即便对手歹毒,桑洵所带领之人,也尽是门中精锐的不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一个活口也逃不出来。
因此凌无非得知一切后,几乎下意识联想到了段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