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这个房间太大了,或许,也该搬走了。黎之签署的租赁合同应该还在,我得仔细看看条款。在我失去自我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有太多事情,我不清楚了。
想着,我起身,去了书房。抽屉里没有找到,但柜子上了锁,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里面。黎之去世之后,我还没敢打开这柜子。
钥匙呢?我找了半天,终于在她房间的花瓶里找到了一把钥匙。花瓶里的插花早就枯萎了,当美丽的花发出难闻的气味时,我早已选择将它丢掉。如果是黎之,她也会这么做。
可是,我当时没注意到这里面还有一把钥匙,我早就没有心思去关注生活中的一草一木了。拿出钥匙,我打开柜子,在那一本又一本立着的书旁,我看到了几个收纳箱摞在一起。一一拿下来,再一一打开。只见最上面收纳箱里,全是黎之的画作……她又开始在夜晚画画了。
我把画倒扣下来,一张一张看过去,是各种各样的夜晚。色彩一张比一张浓烈,画面却一张比一张单调黯淡。她很痛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的痛苦已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我很自责,在她那样痛苦的时候,我没办法安慰她、陪伴她,甚至于我的陪伴,只能加深她的痛苦。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将所有的画收好,我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一次,里面是各种打印出来的设计稿。应该是工作上没被采用的稿子,甚至是,根本没人关注的稿子。但即使如此,一笔一画,也见用心。
该第三个箱子了,果然,打开之后,我看到了很多文件。有我的病历,有她的证明,有她的合同,还有她打官司的判决书——她曾经状告前司逃避赔偿,也曾经被前司状告泄露商业机密。很不幸,都败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