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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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跟一个醉酒之人对话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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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韫反手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却发现她此前的泪痕化开了点粉底。正想问阿念有没有湿巾，回过头去却发现她已不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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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韫转身要去寻阿念，却被顾澜清的声音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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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韫，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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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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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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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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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不要她当妹妹，一面又希望她别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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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林知韫一定会嘲讽她，凭什么你顾澜清既要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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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配上此情此景，林知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到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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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韫还没想明白，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不自觉转过头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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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仍从眼角滑落。一滴接着一滴，隐入发间，最终落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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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做一个叫人撕心裂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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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攥着心脏的无形之物抓得更牢，林知韫莫名想起她高三发烧考砸那晚，彼时还在世的顾澜清妈妈将她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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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韫把她带回家，给她讲笑话、带她打游戏看喜剧片，各种法子都试遍了，怎样都没法哄得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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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顾澜清木然问她：“韫韫，你说我妈妈是不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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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得好，她不开心。考不好，她更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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