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行把左时寒抱出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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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书房，来到天光之下，才彻底听不见那些让人绝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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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木生以前的样子。”左时寒握在祝饶的怀里，声音很轻，“他是大伯捡来的乞丐，大伯将他送到我的院子里时，说以后他就是我的玩伴。这是第一次有人被允许和我接触，就算他还很小，我也很高兴。半年后，大伯要我杀了他，把他做成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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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时的躯壳封住死后的厉鬼，这才是左家最想要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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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是第一个，后来又有很多人被陆陆续续送来。”左时寒道，“梁女是被富商抛弃的妾室，郑丘是战场上断了腿的士兵，林秀才是被朋友暗算没能考上试的读书人……还有很多，大伯说他们都是失意人，苦命人，惨死后一定能变成厉鬼，我吞噬他们的界石后，就可以操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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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时寒抱住祝饶的脖子：“我操控它们，左家操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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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没有自由的人偶，一起毁灭了所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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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想要找到我的界石的话，是没有用的。”左时寒告诉他，“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鬼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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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饶神情复杂：“你把弱点告诉我，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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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他自己去发现，只怕永远也发现不了这座鬼墟里有着不止一块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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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一件事情。”左时寒推了推他，要祝饶把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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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少年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祝饶心虚地假装自己没有领会到左时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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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时寒无所谓，他还意识不到祝饶这种行为亲密得过了界：“你真的不怎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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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不聪明了？”祝饶不服气，“我可是如今的封师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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