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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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最表一层，愈往里走，展现出的景象便愈是怪诞，愈不似人间，与红灯镇的本貌的差距就愈大。但鬼墟向来不是纯粹的虚幻之物，这些荒诞之景，又实打实地展现了一定程度上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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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也看到惊蛰天，从天落下的连绵雨珠化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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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富家公子铺满了整个贫民小院的彩礼，箱盖一启里面满满当当是覆在红纱之下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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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纸人抬轿，看到整座红灯镇往来皆非生人，上演着一场红纸灯笼映照下的木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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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看到了脚踩大地，头顶天穹的妖魔如同一座座高山，将小镇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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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层了。”左时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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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也被他一语惊醒，从这些怪异的景象中抽回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方才竟是连着走过了十几层不同模样的红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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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墟的最后一层，也是蝶姑的界石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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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时寒抬起手，勾住悬浮空中的一截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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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线并非他的，而是来自此地的另一位偶师。极轻极细的偶线几近无法察觉，也就是因为此刻空中悬浮着无数血色雨滴，才让它们瞧上去分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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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现得太晚，而入侵者进来得太快，对方的布置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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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偶线，灵也心里有些发怵，实在是几乎毫无差别的线让他太容易幻视来自左时寒的那些。左时寒倒是毫无顾忌，稍稍弄明白偶线的排列后，抬剑就削下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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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在我后头，这些偶线会伤及魂魄。”左时寒道，持剑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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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也紧张道：“那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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