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找上殷执，甚至宁愿去修魔，也要摆脱血契吗？”竺晏声音很低，如果不仔细去听，几乎会以为只是呢喃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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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竺晏问过一次，桓曳却沉默许久，才哑着嗓子回答。“因为你不喜欢——”他苦笑出声，“不喜欢被他人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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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竺晏只是为了自己，和桓曳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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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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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从来都不是“他的晏晏”，他不属于桓曳，也不属于任何人。他们所有人一厢情愿地围在他身边，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拥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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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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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樊也好，殷执也罢，不管是谁，甚至包括桓曳自己，没有人真正了解竺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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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闻人枫说自己没有资格提竺晏做任何决定呢——心脏处的疼痛蔓延全身，桓曳自嘲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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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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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状似疯魔的痛苦，眸中波澜不惊：“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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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的想法，也没问过我究竟想要什么，何必到了现在，又觉得痛苦难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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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曳终于看懂了竺晏的平静。他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不知道究竟说什么才能让竺晏愿意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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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喉结猛地滚动，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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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却又轻叹一声：“——我很喜欢白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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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纯粹，和魔界毫不相同，和玄天宗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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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曳闭上眼，明白了竺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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