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把精神分裂看到的幻觉说得像自然规则，想从中摸索出一些规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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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京歌：“这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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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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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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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京歌算了算时间：“那你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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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刚开学就发病，被劝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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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京歌有些稀奇：“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规规矩矩填量表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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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如实填，”谢松亭动了动手指，想抽烟，“脑电图又骗不了人。水能不能给我，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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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京歌将水杯推到他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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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亭接进手里，发现一次性纸杯杯身温热，温度刚好，就是倒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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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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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空之后把纸杯捏扁，握在手里把玩：“他们说我还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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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京歌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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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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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谢松亭自己不那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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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亭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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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十分有存在感，浓得像烟熏妆，不止一次被路人拉住问怎么化的，谢松亭每次都回答，换个人九年没睡好觉也能像他一样。\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