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誓狮不伏首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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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斜阳正下，声震归鸟，不可停落又无枝可依，只得在天上徊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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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十四姨也无法再劝，只得晚上又偷偷地出门找到苗三娘，除了她，十四姨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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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她学了个乖，换了一件褂衣，扮作了寻常百姓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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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被仙姑带入百灯香堂后院时，苗三娘正在擦拭着洋枪，零件散了一地，很明显，苗三娘也没有完全掌握洋枪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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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十四姨，苗三娘眼睛就亮了：“你来了正好，你留过洋，应该知道洋枪该怎么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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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中苗三娘将沾满枪油的手往脸上一抹，顿时就多出了三道猫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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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姨见状噗嗤一笑，一整天都没开过颜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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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提前来求见的事，而是耐着性子给苗三娘讲解哪一个是撞针，哪里是底火，气室有什么用，弹簧该怎么上，弹仓能压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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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娘也招呼几个机灵听话的仙姑过来，一同听十四姨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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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得细致，听得入神，没一会苗三娘便掌握了洋枪的结构和压弹、瞄准、开火的要领，冷不丁问了句：“你为什么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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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姨也随口答道：“我姐教我的，我姐连成亲都推后了，她说没国哪来家，覆巢之下岂得完卵，所以她要再度出洋，寻找强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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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十四姨的语音变小了，眼神也黯淡了，变得像蚊子叫唤：“我也不想，可我忍不住关心姐夫，在大清像他这样有英气的男儿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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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三娘没多想，只是提声振气：“所以我们更要自强，不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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